"老挝,也许是亚洲最不发达的国家。她经历了百余年的战争蹂躏,曾被法国、美国、前苏联争抢,而后又被“抛弃”。如今的老挝,田地间至少还潜藏着5000 万颗未引爆的炸弹。就是这个曾经与世无争的佛教国家,也尝试发展旅游业以图变革。不过,首先复兴不是老挝的首都万象,而是拥有几十座金碧辉煌的庙宇以及成千上万尊镏金佛像的琅勃拉邦。"
31岁的和尚赛•碧差伦每天早上4点起床念经。他会披上那两条木瓜色僧袍中的一条,到寺庙院子的另一头,双膝跪地一个小时,默念他发誓遵守的227条戒律。大约5点钟回到房间,那里有一张简陋的床铺,一台中国产的老式兔耳天线电视,他会在这里洗漱,有时候还要刮一下头,刮得头皮发青为止。6点多钟的时候,当太阳从丛林中升起,他赤着脚走上老挝古都琅勃拉邦的街道,他的肩袋里放着一只铜钵。这只钵有一个哈密瓜那么大,他要用这个东西从朝圣者那里化来一天的食物——几杯糯米,一些绿香蕉,一张撒着芝麻的木薯烙饼。赛是4年前开始现在这样的生活的,此前他做过汽车修理工,热爱老挝流行音乐。他希望以这种方式度过余生。
在琅勃拉邦,化缘就像每天的黎明一样雷打不动。这是一个延续了几个世纪的传统,中间没有一天的中断。这个传统历经殖民时代、内战和当前的政权,至今屹立不倒。此时此刻,虽然遭到了我这样的游客发起的小规模“侵略”,它还是进行得有声有色。
在琅勃拉邦的第一天,日出前一小时我就起了床。我在酒店外看到两位朝圣者,一个老农民和他的妻子,正坐在路边的塑料凳子上歇息。女人在膝上放着一罐糯米, 正在摆弄着盖子。她的丈夫指了指我的手表,表示僧侣们6点钟到。街边一个女人在桶里生着火,火上悬着一个搪瓷咖啡壶,同时,她摞起木条似的早餐长棍面包。 正当我喝着咖啡,看着清晨的太阳从山间升起,远处街角出现了几位僧侣,他们身上的藏红花色僧袍在晨雾里分外惹眼。
到处都能看到僧侣。你能看到他们悄无声息地穿过昔日王宫的白色铁门,或是站在厚重的榕树冠下,或者在某个马路环岛边。整条街上都是带着施舍物品跪在地上的善男信女。有的人是在潮湿的黑夜里走了几个小时赶到这里来的,他们相信这样能够得到好报。多数人本身并不富裕,靠一小块地或者在湄公河上撑船维持生计。朝圣者和游客偶尔也会给钱。如今,带着一些泰国铢、美元或者人民币回到寺庙对赛•碧差伦来说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与其说琅勃拉邦是一个城市,还不如说它是个镇子。这是老挝山区一个物产丰饶的狭长地带,三面处在棕色的南坎河和湄公河的保护下,四周围绕着绵延起伏的丛林,山腰上长着茂密的柚木和雾霭重重的竹林。几乎无法通行的地形,再加上难以忍受的酷热,让这个地方与世隔绝,对历史遗迹的留存起到了帮助作用。琅勃拉邦在历史上作为东南亚宗教、文化和政治中心存在了大约620年,这里曾经是一个鼎盛王朝的都城,巧夺天工的佛教寺庙比比皆是。小乘佛教于公元七八世纪传入该地区,促进了南掌(或澜沧)这个小王国的统一,也就是后来的老挝。
虽然有着如此悠久而丰富的历史,琅勃拉邦对西方人来说一直是一个神秘的地方。法国探险家直到1861年才“发现”它,1954年奠边府之战后,法国殖民者失去了印度支那,弃老挝而去,只留下不计其数的漂亮房子和饮用法式咖啡的习惯。接着老挝又成为冷战的战场,苏联等国家支持共产党武装斗争,而美国则和势力微弱的国王以及准备为故土家园而战的少数民族——彪悍的苗族人结盟。1975年后,老挝被所谓的亚洲“竹幕”隔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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