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常坐飞机——今年到现在为止已经坐了27次。有些人觉得坐飞机难熬,一直等待着飞机降落的时刻,但是我不觉得坐飞机的时间很难度过,在飞机上,我会用这段时间来锻炼我的想象力。
当然,一切得从观察人开始。现在,我正坐在一趟飞越美国的航班上。刚才,我看见几个人从过道上路过,我就好奇他们是谁,要去哪里。我还在想:我们有没有共同的朋友或相同的经历?他们去过威尼斯吗?去过南极洲吗?我们是否曾经坐过同一趟航班?
现在,我在空中,坐在还算舒服的椅子上,嚼着蜂蜜杏仁亚麻籽棒,听着辛纳屈(Sinatra)精选集专辑,享受着一曲《Ol’ Blue Eyes》,塑料杯里装着蔓越莓伏特加。
我依稀记得弗兰克·辛纳屈喜欢和苏格兰威士忌,不知道他喜不喜欢看窗外的景色。我与他从未谋面,我也没怎么读过和他相关的文章。不过,我发现自己对飞机下面的那片土地,以及所有让他成为富翁的芸芸众生产生了好奇。我好奇黑手党是不是真的为了让辛纳屈出演《乱世忠魂》(Here to Eternity)而把电影制片公司老板心爱的马的脑袋砍了下来。
弗兰克的事到此为止。回到窗外的风景这个话题,我真后悔在大学里没有选地质学课,因为那样我就会了解窗外下面这片棕色的、起伏的沙丘和绵延的山峦。那是不是曾经车沉在海洋底下的史前大陆的一部分,后来在阳光、风和侵蚀作用下才发生变化的?这片土地是否也曾经肥沃过?动物和人类是在多久以前来到这里的?一百万年前?几千万年前?
也许,如果选过历史课的话,我就能更容易地想象两个世纪前拓荒者的马车队是如何涉险穿越这片不详之地的。不论他们是渴望开拓新人生,还是只想寻求冒险,他们都遭遇了饥饿、脱水和原住民部落的攻击。当我搭乘着反地球引力的封闭金属壳体飞行时,很容易忽略这段令人痛苦的历史;我最担心的却是饮料推车似乎一直不见返回。那一瞬间,我在想是不是头等舱的客人在点双份伏特加。
越是多和这些人与地方打交道,我就越能展开想象。
在机舱里我还可以回顾自己的旅途。今年春天我从坦桑尼亚阿鲁沙(Arusha)返回,坐了33个小时的飞机。我把胡思乱想的活动留到返程飞机上。我想象着那些和蔼的马赛勇士白天招待采访记者,到晚上就手执长矛护送宾客从主屋返回各个小屋。马赛人养牛,睡在干粪筑造的小茅屋里,他们的生活是怎样的?他们需要克服哪些挑战才能在非洲的灌木丛中从事做导游的工作?
从苏格兰返回,我坐了九个半小时的飞机,当时我想:在苏格兰高地(Scottish Highlands)的滨海渔村过一辈子是怎样的?虽然那里很现代,但是缘于其孤绝的地理位置,当地人不说“yes”,而是说“Aye”,他们也把当地具有标志性的毛发蓬松的牛叫做“coo”而不是“cow”。是什么让他们安居在小镇里,忽略了热闹的格拉斯哥(Glasgow)的魅力?
越是多和这些人与地方打交道,我就越能展开想象——这让我在往返这些遥远地点的旅途中有了更多收获。
请访问 BBC Travel 阅读 英文原文。罗伯特·詹金斯(Robert Jenki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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